座位,训练得比谁都起劲。
姜枝看着他的背影,发间的栀子花发卡突然变得沉重。两个母亲的邀约像两面镜子,照出她无法调和的矛盾。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边是刻骨铭心的爱情。抽屉里的瑞士学院录取通知书和肾源文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姜枝轻轻摸了摸发卡,花瓣边缘的碎钻硌着指腹,微疼。
\"领队?\"林景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个走位你看行吗?\"
姜枝收敛思绪,走向战术板。全国赛还剩三十三天,三十三天后,她将面临怎样的抉择?
窗外,十月的夜色如墨,一轮弦月高悬。训练室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冠军奖杯陈列柜上,那里空着一个位置,等待新的荣耀来填补。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时,姜枝已经盯着衣柜看了二十分钟。最终她选了件米色毛衣外套,朴素得几乎称得上寡淡,只有发间那枚栀子花发卡闪着细碎的光。
手机屏幕亮起,是宁祉煜的消息:
【koi】:枝枝我到楼下了!
【koi】:[图片] 看!新卫衣!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深蓝色连帽卫衣,黑发微乱,右眼尾那颗泪痣在晨光中格外明显,笑容灿烂得能融化整个十月的寒意。
姜枝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不确定今天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两周前宁母那句\"全国赛后必须分手\"还言犹在耳,现在却要带宁祉煜去见自己母亲。
这算什么?最后的告别仪式吗?
\"姜枝。\"她对自己说,\"别矫情了。\"
电梯下到一楼,玻璃门外停着宁祉煜的跑车。少年正趴在方向盘上发呆,见她出来立刻跳下车,卫衣帽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乱糟糟的黑发。
\"枝枝!\"他小跑过来,眼睛亮得像盛满星星,\"我买了水果和补品,在后座。\"
姜枝看向车内,后排堆满精致礼盒,从进口水果到名贵药材,包装奢华得与仁济医院破旧的停车场格格不入。
\"太夸张了。\"
她皱眉,\"我妈会不自在。\"
宁祉煜笑容僵了一瞬:\"那我放回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