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时的轰鸣让姜枝耳膜发胀。她望向舷窗外,三亚的海岸线渐渐变成一条蓝色细线。
身旁的宁祉煜突然歪头靠在她肩上,黑发蹭得她脖颈发痒。
\"累了?\"姜枝小声问。少年没回答,只是深深吸了口气,鼻尖几乎贴到她发丝:\"好香。\"
\"昨天洗过头。\"姜枝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不是洗发水。\"宁祉煜闭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是枝枝的味道栀子花。\"
姜枝心跳漏了一拍。她今天确实别上了那枚发卡,但没想到他能闻出来。少年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衣料传来,让她半边身子都僵住了。
\"平时在赛场上不是挺凶的吗?\"姜枝试图转移注意力,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微俏的发梢,\"怎么一撒娇就像只委屈小猫?\"
宁祉煜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只对你。\"三个字像带着小钩子,挠得姜枝耳根发热。
她掩饰性地揉了揉少年头发,手感比想象中柔软,像某种大型犬的绒毛。
宁祉煜舒服地眯起眼,又往她颈窝蹭了蹭。
\"别闹\"姜枝推他,\"队员都看着呢。\"
后排确实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林景正扒着座椅靠背偷看,被商时序一把拽回去:\"非礼勿视懂不懂?\"
\"我就看看嘛!\"林景委屈巴巴,\"煜哥和枝姐和好了嘛\"
沈烬之用法语说了句什么,谢存默默掏出眼罩戴上。
姜枝哭笑不得,却感觉肩上一沉——宁祉煜真的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绵长。
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时,姜枝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空姐会意地点头,轻手轻脚绕过了他们。
窗外的云层厚实如棉絮,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少年脸上,将那颗泪痣映得格外明显。
姜枝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想起今早收到的医院账单,母亲这个月的透析费,三万八千元。
她咬住下唇,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宁祉煜领口若隐若现的项链上,那枚蓝宝石冠军戒指价值至少六位数。
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两年光阴。
\"姜枝。\"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