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罪不至死……”
“他当然不会死。”
“南疆治毒虫咬伤的药膏要五两银子一帖。”
崔恕松开林枝枝,将暗处的铜钱踢到她手边,“你攒够林宗耀的买命钱了吗?”
林枝枝剧烈颤抖起来。
她嘴唇哆嗦,摸索着拾起散落的铜钱,却并未把钱摆回供桌。
我见她捧着铜板,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五枚铜板,够一家三口吃上整整三天的白馍了。
此时此刻,林枝枝蜷缩在角落里数铜钱的声响,像极了灵堂外的更漏声。
她最终把钱分成了三份。
两枚攥在右手,两枚攥在左手,最后一枚,则重新放回了我的棺前。
我猜那四枚收回的铜钱是她留给家人的。
我不怪她。
可崔恕却说:“原来在你眼里,王妃的命只值一枚铜板?”
林枝枝头低得很低。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就只好蹲到她身边。
那炭盆离我仅一步之遥,可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度。
可我却清楚的感知到林枝枝眼泪的热度。
“也罢。”
崔恕忽然道。
“早知道你是个会算计的。”
“本王现在,想和王妃说说话。”
“你退下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因我之死,崔恕其实早就耗尽了心力,此刻他眼下的乌青就是最好的证据。
爱人需要力气,恨也一样。
现在的他,既要去爱,又要去恨,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冷风里,林枝枝拖着两只伤脚,颤颤巍巍的走出了灵堂。
我知道,她无处可去。
崔恕并没有派人安排她的住处,也许今晚她只能在柴房里过夜。
可我的少年郎又未尝不是?
哪怕这里是宁王府,是我们的家,但他依旧无家可归了。
素幡随风而动,崔恕重新捡起了被打翻的灯盏。
“栀栀,别怕。”
“我这就把屋子里的灯都点亮。”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