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唯有向小园在意,槐雨半点不上心。
少年转身回房休息,没再理会向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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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小园真的骑了一头驴,哒哒奔向玄麒司。
隆冬天雪厚,偌大的宫阙积雪深深。宫道里虽然常有小黄门清扫,但天气多变,再怎样都会残余一地雪絮。
考虑到这一点,向小园买了几块厚布和棉花,给她的爱驴“阿胶”做了四个脚套,最外一层还缝制了防水的皮料。
阿胶一蹄子踏进雪里,半点不冷,又有萝卜在跟前吊着,兴奋地扬鬃大叫。
“嗷嗷啊啊啊——!”
小黑驴高亢的叫声惊到同行的马匹,马车剧烈一晃荡,嬷嬷煮好的茶水没拿稳,冷不防泼到吴静女的脸上。
车里的吴静女吓得尖叫,她挥开丫鬟递来擦脸的帕子,撩帘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狂放之徒,竟然惊扰到本县主!”
吴静女除了北庭节度使之女的身份,还在出生时,由吴皇后请旨,将她封为淑阳县君。阳为金乌,淑为品行,也有伴君身侧、以淑德贤良之名教化后宫之意,可见皇后待这个侄女的喜爱之情,也对她日后嫁给皇太子一事寄予厚望。
如今,吴静女在一个粗鄙的村女身上连吃两瘪,她日后还要成为尊贵的储君之妻,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吴静女想教训向小园,又记起那个不喜玄麒司同僚相欺的暗卫头子槐雨,她怕槐雨要为向小园撑腰,只能忍下闷气,冷嘲热讽:“向仵作倒是好雅兴,竟把这种乡野的牲畜骑进宫中,还真是不同流俗!”
向小园勒住阿胶的缰绳,停下步子。
她不解地道:“骑驴出门竟是很雅致的事吗?那你们城里人见识还挺短浅的……呃,难得开开眼,吴师姐多看看吧。”
说完,向小园怜悯地看了吴静女一眼。
她是真心同情吴静女。
吴静女一口老血呕在心中,今日出师不捷身先死,她本来想唇枪舌战,和向小园大战三百回合,哪知向小园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句话就把她的讥讽堵回来了!
同来京城的世家子女,也有厌恶吴静女目无下尘,看她不爽的。眼见着吴静女吃亏,一个个偷偷撩起帘子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