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剑尖端,稳稳托着一个竹制的水杯。
竹杯里盛着热气腾腾的黑色汤药,是用来给她治病的。
向小园虽不通黄岐之术,但她常去药铺抓药,她知道杯子里是能够治疗发热风寒的黄芩。
黄芩喜阳耐寒,冬日也能生长,也最好采集。
槐雨出去这么久,居然是为她采药、取水、煎药。
一时间,向小园对槐雨积攒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小娘子,领受了旁人的恩情,自要报恩。
向小园端过药汤,吹了一口,缓慢饮下。
她说:“槐雨,我会报答你的。”
槐雨眉心微蹙,显然是不知向小园为何忽然感激涕零。良久,他声音冰冷地道:“不必。我不过是怕你病重,此后行路会拖我后腿。”
少年的话依旧冷漠,但向小园不在意,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帮过她,这就够了。
向小园喝完药,出了一身的汗。她摸了摸半干的衣裙,小心翼翼换上衣裙。
“槐雨,我换好衣裙了,你可以解开布条了。”
槐雨听完,单手摘下布带,他瞥了向小园一眼,见她脸上因发热而生出的红晕早已褪下,没再多说什么。
少年躬身,拎起角落里那只死兔子,再次出了山洞。
向小园没有继续入睡,她一连昏迷两天,是时候醒醒神。向小园穿好衣裙,扶着岩壁,慢慢走出山洞。
洞外,一片皑皑白雪,银装素裹,远处草木稀疏,隐隐有几只黑鸦盘旋。
向小园一怔,原来下雪了。
她捧雪清洗手脸,手指冻红以后,她又回到山洞,坐在篝火旁边烤火。
向小园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鲜少有这样等人的时刻。
她不免猜想,槐雨拿走兔子是做什么?他是不是看她病好了,就此分道扬镳,所以迟迟不回来?
向小园胡思乱想,心里竟也有一点慌乱。
直到夜幕昏黑的时候,槐雨再次回到山洞。
这一次,他不止带回来剥皮剖腹的山兔,还带了三两个个头不大的青皮橘子。
槐雨把果子抛给向小园,又闷不吭声地取枝干,架起山兔,立在篝火旁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