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在液体里划出细泡,眼皮缓缓掀开。
我看清了他的眼睛——和林寒之前寄生的丧尸不同,这双眼睛是黑的,却像蒙了层灰,没有半点活气。
“叮——”
神经链接器在我口袋里震动,是苏医生发来的消息:【顾先生脑波异常,速归!】
我转身要跑,后腰突然被什么抵住。
“别动。”
是林寒的声音。
不,不对。
这声音比他之前用丧尸声带发出的更沙哑,像生锈的齿轮在磨。
我慢慢回头,看见培养舱的液体在翻涌,泡在里面的“林寒”正用指节敲玻璃,一下,两下,节奏和我心跳同步。
“你带他来的。”他说,“那个姓顾的。”
我后背抵上操作台,掌心摸到个冰凉的金属按钮——是培养舱的紧急排放阀。
“你在说什么?”我尽量让声音稳些,“顾明哲是来杀你的。”
“杀我?”他笑了,液体里浮起血沫,“他的抗体早渗进这实验室的通风系统了。你以为病毒银线为什么会散?他在给我送药。”
我脑子里“嗡”地炸开。
顾明哲冲进实验中心时,战术服里藏的根本不是普通链接器——那是他用自己的血养了三个月的抗体载体。
他说“数据已同步”时,同步的不只是意识,还有他最后一点免疫因子。
培养舱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
“他在融。”林寒的手指按在玻璃上,指甲缝里渗出黑血,“你的星星要碎了。”
我掏出神经链接器,屏幕上顾明哲的心率曲线正在拉平。
苏医生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瞳孔扩散】【自主呼吸消失】【需要立即注射肾上腺素】。
“你怕了?”林寒的声音里有了点兴奋,“怕他死了,你就护不住这个破聚居点?怕他死了,你连最后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了?”
我按下排放阀。
绿色液体“轰”地涌出来,漫过我的靴子。
培养舱里的人被冲得撞上玻璃,发出闷响。
我踩着湿滑的地面往门口跑,链接器在掌心烫得发疼——那是顾明哲的体温,正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