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指尖涌出来——我看见空气里的病毒浓度在飙升,可清道夫们的防护服开始冒白烟。
“这不可能!”扩音器里的声音破了音,“你的能力应该……”
“应该什么?”我开口时,声音里多了道嗡鸣。
那是病毒在共鸣。
我能感觉到,整座废墟的病毒都在听我指挥,像一群被按了暂停键的时钟,现在正缓缓倒转指针。
“悦悦!”顾明哲的呼喊被枪声淹没。
有子弹擦过我耳边,可我连躲都没躲——那些子弹在碰到我身体前半寸,就被病毒腐蚀成了铁粉。
“退。”我对着空气说。
清道夫们的枪突然集体卡壳。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枪口渗出黑色黏液——那是被病毒分解的金属。
有人想跑,可脚腕刚动,地面的碎砖就突然窜起银线,缠住他们的脚踝。
“告诉林寒。”我扯下扩音器,声音里的嗡鸣更重了,“他赌输了。”
风卷着灰尘扑过来,我眯起眼。
东边的通讯塔在尘雾里若隐若现,塔尖的信号灯闪着暗红的光。
我摸了摸战术服最里层的口袋,逆源剂的反应器已经凉透,可血管里的银光还在爬,这次是往心脏的方向。
“还没结束。”我对着风说。
苏医生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稳定剂的效果快过了。”她声音发颤,“你现在的白细胞数量是正常人的五倍,免疫系统在和病毒同归于尽。”
“那又怎样?”我转头看她。
她后退了半步,眼里有恐惧,但更多是惊讶——我知道自己的眼睛现在有多亮,像两颗浸在毒液里的星星。
顾明哲走过来,把红痣重新别在我耳后。
他的手指擦过我发烫的耳垂,低声说:“通讯塔的备用电源,我三天前修好了。”
我盯着那座塔。
它的影子罩住我,像道黑色的门。
银线在我视网膜上勾勒出塔内的结构:线路、发电机、最高层的信号发射器。
有什么东西在我意识深处蠢蠢欲动,像被唤醒的野兽。
“该去了。”我说。
顾明哲没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