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顾明哲往废墟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阳光刺得我眼眶发酸,可那团冻住的银河还在瞳孔深处翻涌——我能“看”到空气里的病毒,像无数银线在飘,随着我的呼吸钻进鼻腔,又顺着血管往心脏窜。
“悦悦。”顾明哲的声音像片被揉皱的纸,我低头,见他睫毛上还沾着血渍,指尖却在我后颈轻轻掐了下,“你抖得厉害。”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打摆子。
不是冷,是疼——太阳穴里有根钢针在搅,血管里的银光每爬一寸,就像被火燎过的细铁丝抽着神经。
可当我分出半分注意力去“看”那些病毒银线,它们竟真的开始扭曲,像被风吹散的蛛网。
“丧尸群退了。”我哑着嗓子说,“病毒浓度降了九成。”这是刚才赵铁柱喊的,但此刻我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原本疯狂增殖的病毒孢子,正在我的意识里一寸寸坍缩。
就像从前在实验室看过的逆生长录像,可这次,掌控者是我。
“所以呢?”顾明哲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掌心凉得惊人,“你现在的脑波频率是正常人类的三倍。”他盯着我眼睛,喉结动了动,“刚才你用能力时,我摸到你后颈的皮肤在发烫。那不是体温,是病毒在烧你的神经。”
废墟外传来阿玉的哭腔:“悦姐!苏医生说顾先生的伤能稳住!”我这才看见苏医生正扒开最后一块碎石,她白大褂上的血已经凝成深褐色,手里举着个透明针管,“先把人放担架上!”
我刚要弯腰,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的银线骤然变粗,像无数条小蛇往我脑子里钻。
我踉跄了下,顾明哲的手臂立刻扣住我腰:“撑不住就说。”他声音里裹着冰碴子,“你以为我要的是救世主?”
“不是。”我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我要的是……”
“悦姐小心!”阿玉突然尖叫。
枪声从东边炸响。
我猛地转头,看见二十多个穿黑甲的人从残楼后冲出来,他们端着改装过的自动步枪,枪托上缠着清道夫的骷髅标志——是林寒的残余部队。
为首的男人举着扩音器,声音像刮玻璃:“林晓悦!你以为杀了克隆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