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颤。
我看见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像要挣破皮肤,可他望着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是三年前在黑市仓库,他教我拆ak47时的眼神;是去年冬天流民点断粮,他带着人冒雪去清道夫老巢抢物资时的眼神;是三天前地下掩体里,他用身体替我挡激光网时的眼神。
\"顾明哲你他妈\"我的喉咙突然发甜,一口血喷在他白大褂上。
那些淡蓝色纹路开始往手臂上爬,可逆源剂的白光却不再刺眼了,反而像团暖烘烘的云,裹着我和他交缠的意识。
\"这次换我保护你。\"他的声音突然轻了,像片落在心尖上的羽毛。
我看见他的瞳孔在扩散,眼尾的红痣被血浸透,变成颗暗红的朱砂。
可他的手还紧紧攥着我的,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比任何强心剂都管用。
白光退去时,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实验室的屋顶塌了大半,晨光从瓦砾缝里漏下来,照得浮尘像金粉似的飘。
顾明哲瘫在我怀里,白大褂前襟全是血,可他的手指还勾着我的,没松开。
我摸他的颈动脉,跳得极弱,像只快没电的电子表。
\"叮——\"
熟悉的电流杂音突然从头顶的喇叭里炸开。
末日广播员的声音混着刺啦声,比从前更沙哑,却多了丝温度:\"林晓悦,你完成了陈老板未竟之梦\" 话音未落,电流声\"滋\"地断了,像根被掐灭的火柴。
我低头去看顾明哲的脸。
他眼尾的红痣还在,只是没了血色。
逆源剂的白光在他睫毛上留下层薄霜,让他看起来像睡着了——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夜,他在黑市仓库的行军床上蜷成团,我给他盖毯子时,他也是这样安静。
\"明哲?\"我碰了碰他的脸,指尖沾了些凉丝丝的东西。
是眼泪?
不,是从天花板滴下来的水。
我抬头,看见瓦砾堆里露出半截通风管,清水正顺着管壁往下淌——这是三个月前流民点断水时,我让人埋下的备用管道。
现在它终于派上用场了,可顾明哲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