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先给顾明哲打针,然后——”
“报告!铁柱哥说防线撑不过十分钟!”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脚步顿在病房门口,掌心的医疗箱勒得生疼。
顾明哲的脸在病床上泛着青白,像片随时会碎的冰。
苏医生已经撕开他的衣领,酒精棉擦过他锁骨时,他睫毛颤了颤,低低唤了声“悦悦”。
“打。”我咬着牙,“现在就打。”
针剂推进去的瞬间,顾明哲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骨头里,却还是哑着嗓子说:“别……管我……”
“闭嘴。”我把脸埋进他颈窝,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等你好了,我要你亲自给我解释,后颈那芯片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东南方的火光映在玻璃窗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通讯器又响了,这次是赵铁柱的声音,带着血沫子的浑浊:“晓悦……他们冲上来了……”
我攥紧通讯器,指甲在金属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苏医生已经开始收拾医疗用品,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柄出鞘的刀。
“准备越野车。”我对着通讯器说,“所有能带走的药和子弹,五分钟内装车。”
“那铁柱哥——”
“他撑得到。”我低头吻了吻顾明哲冰凉的额头,“因为他是我的盾牌。”
但我知道,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小张听,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
东南方的火光还在涨,像头吐着信子的怪兽。
而我手里的芯片,还在发烫。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通讯器里赵铁柱的咳嗽声突然停了。
“铁柱?铁柱!”我把对讲机贴在耳边,指甲几乎要戳穿金属壳。
东南方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连病房的玻璃都发烫了。
苏医生正在给顾明哲换冰袋,她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刚才的血,这时突然抬头说:“清道夫的燃烧弹用的是凝固汽油,铁柱他们的防线是木头篱笆——”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
三天前我站在东边防线画图纸的时候,特意在篱笆下面埋了汽油桶,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