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往下爬,掌心的伤口被铁锈蹭得生疼。
快到地面时,我听见实验室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是苏医生的运动鞋,她总爱把鞋带系成蝴蝶结,跑动时会发出“哒哒”的轻响。
“顾明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快醒醒!你他妈别吓我——”
我扶着梯子的手一松,整个人摔在泥地里。
远处的广场上,筛选装置的蜂鸣声渐渐弱了,只余风卷着灰烬的粉末,在半空飘成模糊的人形。
我摔在泥地里的瞬间,膝盖撞在碎石上的疼根本来不及细品。
苏医生的哭腔像根钢针扎进耳膜,我连滚带爬往实验室冲,指甲缝里的血蹭在墙皮上,拉出歪歪扭扭的红痕。
实验室门被撞开时,消毒水混着铁锈味劈头盖脸砸过来。
顾明哲仰面倒在操作台前,白大褂前襟的血已经凝成深褐,右手还搭在注射泵上,针管里残留的淡金色液体正一滴一滴往下坠。
苏医生跪在他身侧,急救包敞着口,止血棉团滚了一地。
她指尖颤抖着扯开顾明哲的衣领——锁骨下方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丧尸齿痕在周围泛着青黑,那是他为了取抗体样本,故意让变异丧尸咬的。
\"心跳42!\"她扯过听诊器按在他胸口,声音发颤,\"血压70\/40!
晓悦,他这是把自己当血袋抽了三天!\"针管扎进他颈侧时,她的手都在抖,\"肾上腺素!
免疫球蛋白!
我早说过抗体提取不能超过48小时——\"
顾明哲的睫毛颤了颤。
他眼尾青灰得像蒙了层灰,却扯出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苏苏医生,你针打偏了。\"
苏医生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你他妈还笑得出来?\"她抓起纱布压在他胸口,血立刻洇透纱布,\"晓悦,快过来按住!
我去拿血浆——\"
\"不用。\"顾明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冷得像块冰,指甲几乎掐进我腕骨,\"没时间了。
病毒核心的波动还没稳定。\"
我喉咙发紧。
他手背上的血管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