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睁开眼睛。
一张严肃的鸟脸就正好怼在顾桢眼前,一双黑豆子眼中三分控诉四分愤怒七分埋怨,看得顾桢心下略略开始心虚。
“你一直在等我呀?”
顾桢手一松,孤桐剑连带着剑鞘就化作灵光消散,回到了顾桢的丹田内继续沉睡,空出来的手转而去尝试抚摸灵鹤的羽毛,却被灵鹤猛地一扭头躲开了。
顾桢看灵鹤只是躲开了自己的手,两只鸟腿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连身体都没怎么摆动,当即趁热打铁,继续伸手去抱,嘴里也说个不停。
“我刚刚才出来,没看清楚是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这次顾桢的双手抱住了灵鹤的胸脯,顾桢干脆把脸也贴上灵鹤修长的颈侧,蹭了蹭。
“一看清楚是你我就没动了对不对?我好感动的,你这么关心我,是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了。”
灵鹤喉咙里咕噜了半天,脑袋僵着不愿意偏回来,顾桢又抱着它好声好气讨了半天的饶,灵鹤这才消了气,敷衍地用脸颊毛蹭了蹭顾桢的头顶。
顾桢笑眯眯地揉了揉灵鹤,把人家原本整整齐齐的飞羽揉得一团乱,问道:“你知道师尊现在在何处吗?”
灵鹤扑腾了一下翅膀,打开了顾桢不安分的手,扭头朝着山顶的方向嘎了一声。
“还是在老地方?那我先上去拜见师尊了,你自己玩儿。”
顾桢顺顺灵鹤的毛,掏出孤桐剑就往上跳。
第一次可以正儿八经的在宗门内御剑飞行,真的好爽。
顾桢迎着大雪,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峰顶掠去,不消片刻就看见了熟悉的大树。
即使在雪中,青桐树仍然青翠欲滴,树梢间还再往外冒着长了细密绒毛的新叶苞出来,不时有过重的积雪从柔软的掌形叶片上滑落,“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地上。
树下端坐着一个身影,并未施展术法将降雪隔绝身外。
顾桢轻巧平稳地落地,顺势收起了孤桐剑,就见明渊不知已经在树下坐了多久,发间肩上满是积雪,一头白发似乎要比白雪还冷。
“……师尊?”
明渊的动静太微弱,顾桢甚至不敢大声喧哗,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