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有了坐起来的力气了。
顾桢艰难地撑起自己，半趴在地面上，却见到自己半身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刚刚手掌接触到的水流也全是鲜血，全都聚在泥土上，多到泥土都被泡透了，连沁都沁不下去。
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只是虚脱了而已，此时没什么力气。
那这么多血是谁的？
顾桢想着，一边不住地摇着头，想把遮挡视线的重影甩掉。
狠狠闭了几次眼睛，顾桢终于能看清东西了。
顺着汩汩血流，往上看去，一头白发的明渊面目向下，附身躺在不远处的土地上，鲜血正不住地从他身下溢出，顺着山坡的弧度向下流去，流了顾桢满身。
顾桢看到明渊那一刻，心脏吓得几乎暂停，头脑一片空白，被满目的鲜血再度晃花了视线，身体却不顾无力，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半站起来，几乎是扑到了明渊身边。
“师尊！师尊！”
顾桢颤抖着手去把明渊翻过身来，免得他被自己的血给呛到鼻腔气管里头。
手指强行镇定地摸上颈侧脉搏，感受着因为大量失血而有些凉的皮肤下有轻微的脉搏跳动，顾桢提起来的心脏总算落了下来，眼睛一眨，险些流下泪来。
明渊本就身形高大，筋骨结实，现在失去意识，本就不轻的身体更是沉重，顾桢又没了力气，险些没能将明渊揽住。
最后还是依靠着一旁的大树作支撑，才勉强将明渊半背了起来。
顾桢这时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中竟灵气稀薄至极，空气干涩凝滞，让习惯了充裕灵气的顾桢十分难受，感觉每呼吸一口气都像在沙漠中吸进了一口沙尘。
空虚的气海正在一抽一抽地疼痛，顾桢顾不上其他，只先吃了一颗聚灵丹。
听见不远处传来水流声，顾桢想了想，便决定先到水源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