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可站立还有一尊不好惹的大佛呢,作怪的东西再如何也得顾及这一层,五州之内,能有化神以及合体境界的修士,无论是人修、魔修,亦或是妖修,都屈指可数,在中州,除了凌云道宗一门五合体,就连底蕴不输凌云道宗的太清门都只有三位合体真君,四位化神真君,且这位化神离合体还极远,几乎都深陷心魔劫数难以自拔,一念之差便会陨落。
张青池略略一想,觉得可行,既然房中燃灯,那房中人在做什么,为何那晚神识中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实在令人心中好奇,像是有一个小钩子,引人想要去探究。
三人轻轻推开院门,脚步敛了力道,几乎无声地走了出去,以免惊扰到房中没有动静的那位真君,若是魔修真君在休息中途被他们大半夜吵醒了,怕是那威压毫不收敛地当头下来那一刻,三人就得半死不活的被抬回凌云道宗去了。
客栈大堂的后门掩着,却留了一丝小缝隙,顾桢用孤桐剑去轻轻一撇,后门便打开了,三人鱼贯进入大堂。
大唐的前台上也燃着一支红烛,临街的四面窗棂前也各放了一支燃了一半的红蜡。
柜台后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烛光中,往地面投下一小片阴影。
顾桢走近一看,不禁屏住了呼吸。
蜷缩着的是白日接待他们的伙计,此刻正双手合十紧紧地贴在胸前,指尖并拢,抵住了下巴,在下巴肉上顶出一个小坑,膝盖与手肘紧挨,腹部也贴合着大腿,整个人呈这样古怪的姿势,半跪半趴在地上,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在跪拜。
纵使张青池见多识广,年长许多年岁,看见这一幕也有些难以理解,压着嗓子,用气音疑惑道:“为何行跪拜之礼……?可这样扭曲的姿势,难道是什么邪佛?”
顾桢倒拿孤桐剑,用缠了暗红布条的剑柄去试着戳动伙计肢体间的空隙,却惊讶地发现那伙计此刻像是一座石雕,肌肉僵硬无比,用剑柄戳晃也纹丝不动。
“不如再上去看看,客房中的旅客有很多应当不是郭邑城中人,乃是过往旅客,说不定与本地人之间会有些区别。”
于是三人沿着楼梯上到三楼客房,推开一排房门,皆是窗台上燃了一支蜡烛,桌子上再放置一只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