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酉时,还未开春的时节,天幕已经逐渐西沉,外头却响起了好似少女轻笑的清脆鸟鸣声,忽远忽近,再细细去听时,又全然消失了。
顾桢收起阵盘,三人各自回了房间,在房中盘腿打坐,开始入定,以期在夜幕彻底来临时能恢复至最好的状态。
鸟雀扑腾翅膀的声音逐渐频繁出现在顾桢的房门外,一直到顾桢不堪其扰,无法静心入定。
而当顾桢睁开双眼时,那声音却又消失了。
外头已经彻底黑沉下来了。透过薄薄的窗纱,顾桢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时由何人燃起了一枚灯烛。
顾桢尝试着运行灵力,不出所料地一如前头两晚上,灵力滞涩,难以调动,金丹也沉寂黯淡,与凡夫俗子似乎别无二致。
更漏嘀嗒,此刻已是丑时。
顾桢提了剑,推开门,那一枚灯烛的昏黄灯光不偏不动,稳稳地映照在院子里,高树投下一片郁郁暗色,随着微风摇晃着,仿若鬼影。
外头一只鸟雀都没有。
顾桢没有灵力,也放不出神识,幸亏金丹期的身体素质还在,便尽力眯着眼睛,去看院外前头客栈的二层小楼的情况。
没有多少意外,那小楼面朝此方向,顾桢肉眼能看到的房间窗户中都透出了隐约的烛火光亮,正如那晚三人在城外山顶所见一般。此刻城中也应当一如此处,处处高烛悬照。
有了前一晚不知不觉沉睡难醒的经历,张青池和李青霜今夜都留了一个心眼,入定时刻意分出一缕心神护住识海,保证大脑的清明。
因此,顾桢房门打开的吱呀声一响起,居于两侧厢房的二人就从入定中醒了过来,虽然仍有些头晕脑胀之感,但至少不会昏沉地叫都叫不醒了。
“顾师弟,你在看什么?”
张青池的声音在顾桢耳边响起。
顾桢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二层楼,说道:“师兄你看,已是丑时,却都燃着灯。”
而且,耳闻皆是静寂,只有风吹草叶的轻柔摩挲声。
李青霜这时也出来了,见到顾桢所指的地方,说道:“不如去看看?就在客栈中,不出去,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
说罢,他朝院子里头动作幅度极小地努努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