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架上用手机外放《孤勇者》。00 后特有的破音唱法混着工地扬尘，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突然，吕方那带着哭腔的嗓音毫无征兆地撞进他脑袋：\"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他手抖了一下，钢筋当啷砸在铁桶上。这旋律像把生锈的钥匙，忽地拧开了记忆深处的铁皮盒 —— 三年前暴雨夜，他缩在港岛桥洞下，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正是这首歌。当时合伙人卷款跑路，他攥着皱巴巴的投标文件，听着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哭到打嗝。
\"峰哥，你发啥呆呢？\" 孔小敏踮着脚从脚手架上探出头，漆刷往下 dri dri 滴着白漆，\"要不要来根黄瓜解闷？\"
陈宇峰仰头看着女孩被夕阳镀成金边的发梢，那句 \"朋友别哭\" 突然卡在喉咙里。他想起在夜店废墟里，孔小敏举着自拍杆对准布偶魔的模样，想起她用山东腔喊 \"大叔救命\" 时颤抖的尾音。这丫头总说要当网红，可每次危险来临时，举着黄瓜冲在最前面的也是她。
\"小敏，你手机里那首《朋友别哭》\" 他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能外放吗？\"
孔小敏撇撇嘴：\"大叔你怎么突然怀旧啊？\" 但还是掏出手机连上蓝牙音箱。前奏响起时，林石正抱着水泥袋路过，古铜色的后背突然僵住。陈宇峰注意到这个总是沉默的汉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野猪牙长矛上的刻痕 —— 那是他在格斗场刻下的第 37 道胜利标记。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
丽莎突然抄起扳手砸向变形的窗框，哐当声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麻雀。陈宇峰看见她背过身去，肩膀微微发颤。这个总把 \"峰哥肾宝片记得吃\" 挂嘴边的女人，此刻的背影单薄得像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他想起她在夜店替他挡酒瓶的模样，想起她偷偷往他口袋塞枸杞时发红的耳尖。
\"这破歌！\" 丽莎突然转身，眼角还泛着水光，\"上次听还是龙哥跑路那天\"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抓起保温杯猛灌，却被烫得直哈气。
陈宇峰摸出异空间钥匙，冰凉的纹路硌着掌心。当唱到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时，他突然站起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