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士的断喝声如裂帛般刺破山林的静谧,霎时间,整座山头仿佛被激怒的巨兽掀起了脊梁。枯黄的蒿草与细碎的沙石裹挟着腐叶的气息冲天而起,形成遮天蔽日的黄褐色烟幕。烟幕中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先是零星的枯枝断裂声,继而演变成千军万马奔腾般的震响。
数百头体型堪比小牛犊的野猪从烟幕中冲杀而出,它们油亮的黑褐色鬃毛在风中根根竖起,宛如钢针密布的铠甲。最前排的野猪獠牙足有半尺长,寒光凛冽的尖端挂着涎水与碎草,在晨光中拉出晶莹的丝线。这些畜生鼻孔贲张,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狰狞的云团,血红色的眼睛里翻涌着近乎癫狂的凶光,仿佛被魔神附体的战争机器。
它们踏过之处,碗口粗的灌木应声折断,巨石被撞得骨碌碌滚落。领头的野猪发出短促的嘶吼,声如铜钟轰鸣,整个兽群便如黑色的浪潮般席卷而下。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被撞得倒飞出去,手中的火把跌进草丛,火苗瞬间舔上了干燥的植被;抱着孩童的妇人被野猪拱翻在地,孩子的哭喊声淹没在震天的蹄声中;几个试图抵抗的汉子举起木棍,却被野猪獠牙挑得倒飞出去,鲜血在半空绽开艳丽的花朵。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臊味与燃烧的焦糊味,混着人们的哭嚎与野猪的咆哮,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死亡之网。惊恐的人群如同被冲散的蚁群,跌跌撞撞地逃窜,踩倒了满地的祭品与香烛,扬起的尘埃中,唯有贾道士僵立原地,手中的桃木剑早已掉落在地,瞳孔里倒映着逼近的獠牙与血眸。
贾道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帽子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法器,一边收一边喊:“无量天尊,贫道去去就回!” 说完,撒腿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道袍下摆露出的阿迪达斯运动鞋沾满了朱砂,在地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师父!” 赵铁柱抄起扫帚追上来,丸子头的铜钱叮当作响。“您的帽子!” 他大声喊道。贾道长头也不回,跑得气喘吁吁:“保命要紧!别管帽子了!” 师徒俩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狼狈不堪。贾道长一个不小心,被猪蹄绊倒,“扑通” 一声滚进路边臭水沟,黄袍沾满泥浆,整个人活像个泥猴子。
另一边,林石开着一辆二手面包车,旁边坐着陈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