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刚相处时他的敌意,就像一根顽固的刺,始终扎在安若初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纵然后来他百般温柔,万般呵护,那根刺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隐隐作痛。
安若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我累了,睡吧。”
她突然收回双腿,像合起贝壳的珍珠母贝般将自己裹进被窝,留给顾司宴一个冰凉的背影。
当男人带着体温的手臂从身后环抱过来时,她触电般挣开:“别碰我。”
顾司宴撑起身,观察她紧绷的侧脸。
“怎么了?若初,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没什么…”
她突然转身直视他,眼底漾着冷光,“只是突然想起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
顾司宴呼吸一滞,立刻解释:“若初,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是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安若初眼底缓缓泛着水光。
“我不是鱼,没有七秒钟就忘记的本事!”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发颤。
“我记得你把我当保姆使唤,记得你冷着脸说保姆没资格上桌吃饭,也记得柳依依问谁更漂亮时,你毫不犹豫地说她好看。”
她扯出一个苦笑。
“更记得我穿着最性感的衣服给你拿牛奶喝时,你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顾司宴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恶劣行径,此刻化作利刃反噬而来。
“我们合约到此为止吧。”
她平静地说完,掀开被子坐起身。
顾司宴猛地将安若初拥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哽咽的颤抖:“若初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那时候的我还没爱上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安若初眼中的眼泪无声滑落,哽咽着。
“其实我早就该走了,要不是顾妈待我像亲生女儿,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吗?”
顾司宴感觉到她哭了。
慌忙松开怀抱,双手捧起她泪湿的脸庞,拇指轻柔地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别哭,我会心疼死的,若初,我可以将我名下所有资产都给你,只求你别离开我。”
安若初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