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却很肯定。
沉默了一会儿,杨修点点头:“这也说得过去。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不过这一番说辞倒是很缜密,比进奏曹的那些人稍微聪明了一点儿。”
“世侄,”程昱叹了口气,“告诉我真相。”
“真相?”杨修笑道,“我刚才说了,你信了吗?”
死寂的味道在大帐之内蔓延开来,只有锐利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碰撞,搏杀。
程昱忽然站起身,解下身上的佩剑,丢到杨修身旁。
“杀了他。杨家只有你这一个嫡子。”他背过身去。
杨修看着脚下的佩剑,并没有动。
刘宇动了,却不是去拾那把剑。
躬身,跃起,转眼之间,他已经蹿至帐门。
帐帘一闪,人已消失。
随即帐外传来一声闷哼,刘宇跌了进来。帐帘掀动,两个虎豹骑走进帐内。
“放心,这是我的人。”程昱道,“世侄,我对真相没有兴趣,你杀了他吧。以前你做过什么,我不管。我只希望你从此以后,注意点儿分寸,也好让我对你父亲有个交代。”
杨修拾起佩剑,放在手上掂了掂,却又将佩剑丢给了程昱。他淡淡道:“程老侯爷,我这辈子还没杀过人,着实没这个勇气。这样吧,你先把我关起来,然后把这个西蜀细作交给魏王。是杀是放,就让他去决定好了,这样你也不用为难了。”
程昱看着杨修沉默半晌,神色一变,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豺狼露出了獠牙:“被你识破了?天下第一聪明人,果然名不虚传。”
杨修又举起酒壶,抿了口酒:“过奖,过奖。整天陪着您老这么阴险的人,怎么能不多长个心眼儿?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西蜀军议司的人,您也演得太过火了。不过盏茶时间,您就绕了这么多圈子,差点儿把我给绕晕了。我要是一时糊涂,提剑宰了这家伙,那不管我是不是寒蝉,想必都活不成了。杀了一个西蜀叛逃过来的细作,而且这细作还指证我是寒蝉,这事儿我怎么能说得清呢?我那老爹,恐怕还得夸您不徇私情。”
程昱面色阴冷,并不答话。
杨修嘿嘿笑道:“下官倒有个问题,想问问。”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