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给汉帝。汉室气数已尽,作为傀儡,汉帝就应该有傀儡的自觉。”
许都的清晨异常寒冷。
口中呼出的热气转眼化作白雾,飘散在寂静的长街。贾逸沉稳地走在石板路上,右手扶着腰间三尺长剑,身上由几千铁片结成的黑色鱼鳞铠随着脚步“哗哗”作响,身后则是黑压压的一百持戟虎贲卫。这一百人虽然噤声不语,但从整齐的阵列之中,不可抑制地散发出一股杀戮之气。
到了,是一家看起来较为普通的宅院。
门口的家丁战战兢兢地迎上,问道:“不知军爷有什么事?”
“这里可是陈柘府上?”贾逸客客气气地问道。
“是,是……将军是?”
“在下进奏曹鹰扬校尉贾逸,奉世子之命,前来拜见陈柘侍郎。”
鹰扬校尉贾逸……家丁暗地里摇头,没听说过。不过这些年,校尉、中郎将多如牛毛,自己没听说过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家主人尚在歇息,能不能请将军迟些再来?”家丁底气稍稍足了些。比起自家老爷,校尉还差了好几个官阶。
贾逸笑了笑:“我两个时辰前刚到许都,就被蒋曹掾派了这趟公差。临行前,蒋曹掾跟我交代,在许都,进奏曹不曾等过任何人。”
说着,他推开瞬间面如土色的家丁,大步踏入院中,高呼道:“陈侍郎,进奏曹鹰扬校尉贾逸,奉蒋济曹掾之命,特来借你一样东西。”
百名虎贲卫平举长戟,冲入院中,迅速控制了局势。院子里的家丁和使女,一点儿反抗的念头都没有,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这种景象,许都城里已经上演过太多次。所谓的豪门世家,全族覆灭也只不过一朝一夕之间,何况一个小小的侍郎?
“呛啷”一声,贾逸拔出长剑,气定神闲地持剑站在院中。他不急,对于名士清流,他一向很有耐心。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陈柘穿着整洁的朝服走入院子。他已经年逾六十,须发皆白,一脸风霜。四十年前,他只不过是个书佐,历经黄巾之乱,群雄逐鹿,一直到现在的三方鼎立。他曾经跟着皇上一起在上林苑策马扬鞭,也曾经跟着司徒一起在城郊挖野菜充饥。事到如今,多少汉室旧臣要么归隐山林,要么旁附高枝,他却留了下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