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饿死了个把人,传出去总是不好听。世子啊,您说是不是?”
他说完便起身离座,随从立即撑起大伞,紧随其后。曹丕送出殿外,冲他的背影拱了拱手,回到殿中,依旧是一副平常神色。看到一旁低头侍立的蒋济,曹丕笑了笑道:“我这兄弟就是这般恃才傲物。父王将我立为世子后,他便一直阴阳怪气的,见笑了。”
蒋济低声道:“不敢。殿下为国事操劳终日之余,还要应付宗室,也难为您了。”
曹丕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些没用的。寒蝉一案,你觉得应该怎么入手?”
“殿下说得对,寒蝉应该是潜伏在前线军中,既然有安国亭侯程昱在军中彻查,进奏曹这边就例行公事好了。”
曹丕沉吟良久:“彻查寒蝉,是父王的意思,我这个做世子的,当然要懂得为父分忧。就算寒蝉潜伏在许都的可能性只有一成,我们也要下十成的力气去查。”他看着蒋济,问道,“你手下有没有这几年远离许都,又精明能干的人?”
“有。进奏曹的石阳都尉贾逸心思缜密,屡破奇案,是个人才。”
“贾逸,贾逸……”曹丕嘴角浮现出些许笑意,“我想起来了,他父亲因为贪腐被斩,办案的是司马懿吧?”
蒋济点了点头。
“好,就调他来许都,专署寒蝉一案。”曹丕顿了顿,回身从长案上拿起一卷木简,递给蒋济,“魏讽参奏陈柘,我已经批复过了,这个,就交给贾逸去办。”
在许都,进奏曹并不怎么显眼,那扇只有六尺宽的大门总是不经意间被路人错过。进奏曹的院子也不大,东、西各两排共十间厢房,每间厢房里都有三名书佐日夜轮值,将天下九州的情报进行梳理,挑选出其中较为重要的,呈送北边的两间大房。朝东的那间,坐着东曹掾司马懿;朝西的那间,坐着西曹掾蒋济。原先的进奏曹主官陈群因为定军山之败被免后,这两位曹掾便各司其职,直接隶属世子曹丕。
此刻,西边的一间厢房内,贾逸正读着长案上摊开的塘报,眉头紧锁。
时值初春,深夜仍有入骨凉意,而贾逸浑然不觉。在昏暗的油灯下,他的脸色随着塘报上的字迹一道阴晴不定。他吃力地读完最后一个字,才发觉油灯已经快要熄灭,于是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