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修长,面容白净,长髯及胸,看起来一表人才。
贾逸奇道:“魏主簿?你怎么来了?”
魏讽面容悲戚,道:“特来为陈兄收尸。陈侍郎一死,留下孤儿寡母没有人照顾,她们可怎么活下去啊!”
听说告发陈柘的正是魏讽,但现在看魏讽的表情,似乎跟此事毫不相干。
贾逸道:“魏主簿,你现在进去,不怕被陈柘的遗孀辱骂吗?”
魏讽仰头,一脸的浩然正气:“在下跟陈兄虽是莫逆之交,但他对魏王屡有攻讦,在大义之前,只好舍弃小义了。虽然在下如此行事,肯定会被误解,但在下问心无愧,也就自然不在乎他人言论。”
贾逸哼了一声:“那魏主簿稍后可要好好安慰下陈柘的遗孀,她刚死了丈夫和女儿。”
魏讽点头:“贾将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想必陈侍郎女儿之死,也是将军迫不得已才下的手,在下不会责怪你的。”
说完,他将衣帽弄得歪歪斜斜的,跌跌撞撞地扑进大门,嘶声号哭:“何必如此啊……”
魏王上位不到三年,皇宫更加破败了。
贾逸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地站在宫门,手上拿着装有陈柘人头的木匣。血水已经凝固,将木匣底板染上了一层暗红色。宫门口的禁卫们神色紧张,手持长枪看着贾逸,却不敢上前。贾逸身后,是百名铠甲闪闪发亮的虎贲卫。与其相比,禁卫们的衣甲武器,倒跟叫花子差不多。
一个披甲的中年人从宫内狼狈地跑来,脑袋上的头盔并未系好,随着他的脚步一颤一颤,说不出来的滑稽。
来人是长乐卫尉陈祎,官秩二千石,掌握宫中禁卫,守卫宫中门户。若是在五十年前,这可算是举足轻重的官位。只不过现在,宫城的卫尉早已成了一个笑话。陈祎转眼间已经到了跟前,对于贾逸近乎逼宫的行为,他并没有什么怒气,反而脸上堆满了微笑。
“贾老弟,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几年不见,你可是越发精神了。”他搓着手,眼睛却盯着贾逸手上的那个木匣。
“昨晚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跟陈卫尉打招呼。”陈祎也算是他在许都的熟人,贾逸并不想把关系搞僵,“世子命兄弟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请你转交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