塾读书?”
“回县令大人,正是。”
“所以六郎是要弃文从武?”
“然!”
“替父报仇?”
“然!”
县令突然眉开眼笑:“六郎忠勇之士,虽未及弱冠,但一片孝心纯然肺腑,可为清水县孝友!”
林长宁再拜:“谢县令称赞,小子愧不敢当。”
从县衙出来,里正就端的一片和蔼可亲。
林长宁询问:“七叔公?笑的这般为何?”
里正看着林长宁,拍拍孩子瘦削的肩膀:
“换户籍的事,最晚明日就能成!”
暮色染透祠堂飞檐时,林二牛正蹲在自家门槛上剔牙。
他婆娘小跑着蹿了过来:\"当家的,不好了,听说六郎那个病秧子入了军籍。\"
\"你说什么!\"林二牛将牙签往地上一掷。
“林长平疯了不成!!!!”
这一夜对林二牛来讲,注定是个不眠夜。
县令对此事上心,户籍办理的很快。
族中对此事褒贬不一,关系稍微远一些的觉得林长宁此举虽莽撞但也不难理解。
林二牛一家没想让林六郎活着回来,使了绊子让兵役名册上勾了六郎去。
六郎便直接入了军户,左右他死了,林二牛一家便是最亲近的人,父死子继,兄无弟及,要是这一脉没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林二牛一家。
关系稍近一些的心里就骂了,林六郎那个病秧子看着不像长命的,万一林二牛一脉又死绝了呢,很容易勾到他们头上的。
众说纷纭的,不过此事后因县令称其清水孝友的事情传出来后便盖了定论。
林六郎,替父报仇,善!
寻鞑子报仇,大大的善!
县令称其孝勇,谁敢反驳?
就这样,族中不好的言论瞬间销声匿迹,甚至有不少族人听说六郎力能扛鼎,连夜送了粮食银钱与林常氏。
三更梆子响时,林二牛摸黑踹开房间的门。
油灯下兵役名册摊开着,\"林长平\"三个字旁新添了朱砂圈记。
他盯着那个红圈看了半晌,突然抓起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