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儿子腿都断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三百万说垫就垫,你当自己是慈善家啊?\"
沙发上的男人像尊雕塑,只有揪着头发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每一根白发都在诉说着中年人的无奈。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女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初要不是看中你那点武者潜力\"。
\"够了!\"张司业猛地站起,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双眼布满血丝,像头困兽:\"我去弄钱!现在就去!\"
里屋突然传来拐杖敲地的声音。
少年单腿站立的身影逆着光,脸上的淤青格外刺眼。
\"爸,别去。\"声音虽轻,却让暴怒的男人瞬间僵住。
\"那同学还在重症监护室。\"
女人突然崩溃地滑坐在地:\"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傻\"。
她的拳头无力地捶着地板,昂贵的实木发出空洞的回响。
张司业望着儿子打着石膏的腿,喉结剧烈滚动。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武者,如今却连儿子的医药费都。
\"爸\"。
少年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
\"等我进了离火学院,看谁还敢欺负咱家!\"。
窗外的夕阳突然被乌云吞噬。
\"咚咚咚——\"
敲门声像一柄利刃,骤然划破屋内凝重的空气。
张司业红肿的双眼猛地抬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请问这是张司业的家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清朗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张司业胡乱抹了把脸,粗糙的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门口。
门开的瞬间,夕阳的余晖将来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张司业眯起眼睛,待看清那张俊朗的面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张脸陌生得紧,却莫名让人心生敬畏。
\"您是?\"。
陆小北的目光在张司业通红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瞬,又越过他的肩膀,扫过屋内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