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存在——无论是狂暴的法术能量、闪耀的法宝灵光、扭曲的空间裂缝,还是那些处于球体范围内的、惊恐万状的无盟修士——都在接触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没有爆炸,没有惨叫。就像一块巨大的橡皮擦,轻轻抹去了画布上的一块污迹。
上百名由各派精英、散修圣主组成的联盟修士,连同他们发出的攻击,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深不见底的半球形巨大坑洞,坑洞底部,是蠕动的、尚未平复的混沌色空间乱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战场,死一般寂静。
风停了,法术的余烬凝固了,连那些空间裂缝都似乎被这恐怖的景象震慑,停止了扩张。侥幸处于“抹除”范围之外的联盟修士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脸上是极致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们的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喧嚣震天的战场,此刻只剩下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破界梭悬停在那个巨大的虚无之坑上方,暗银色的梭体流光微转,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梭体侧面,一道细微的缝隙无声滑开。
一个身影踉跄着从那缝隙中被“吐”了出来,重重摔在坑洞边缘、距离战红缨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穿着金玉阁核心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气息萎靡到了极点,面如金纸,嘴角不断溢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他身上昂贵的法袍多处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被空间之力撕裂的恐怖血痕,有些地方深可见骨。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臂,齐肩而断,断口处一片焦黑,残留着狂暴的空间湮灭之力,连血液都无法流出。他仅存的右手,死死攥着一个朴实无华的灰布储物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噗——” 他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几丈外、同样浑身浴血、拄着战戟勉强站立、眼中带着惊愕的战红缨身上。
“战…战姑娘…” 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破旧的风箱,“奉…奉少主之命…送…送补给…” 他艰难地抬起那只紧握储物袋的右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战红缨的方向,狠狠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