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得金黄的毒蝎,连同萧遥好不容易生起的希望,一同被埋葬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呛人的黑烟,从石缝中不甘地袅袅升起,很快又被狂风吹散。
萧遥撑起身体,吐出口中的沙土,看着眼前彻底化为废墟的“营地”,眼神冰冷到了极点。背上被碎石砸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更痛的是内心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无力感和滔天怒意。天道!这就是天道的意志!寸步难行,厄运缠身,连一口食物都要无情剥夺!它就是要将他们困死、饿死、耗死在这片绝地!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凌清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蜷缩得更紧,似乎在噩梦中挣扎,发出断断续续、痛苦压抑的呻吟。萧遥猛地回头,看到她苍白脸上渗出的冷汗和眉宇间深刻的痛楚,那冰冷的怒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微微一顿。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戾气,小心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手指搭上她的脉搏。脉象虚浮混乱,如同风中乱絮,道基崩坏的伤势在持续恶化,加上脱水、饥饿和这无处不在的法则压制,她的身体正在迅速滑向深渊。
不能再等了!必须找到出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萧遥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厉色。他将凌清雪轻轻放好,用身体为她挡住风沙,然后站起身,目光如电,穿透漫天黄沙,死死盯向戈壁深处。他记得,在之前一次被霉运逼得狼狈逃窜时,曾在一处巨大的风蚀石林深处,惊鸿一瞥地看到过一些奇特的、非自然形成的线条轮廓,深埋在厚厚的沙层之下。当时被一只突然从沙地里钻出的毒虫袭击而未能细查,但那惊鸿一瞥留下的印象却异常深刻——那轮廓,极像某种古老阵法的基座残骸!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必须去搏一把!
他重新背起凌清雪,轻若无物的重量此刻却压得他脚步踉跄。他撕下身上相对还算完整的衣摆布条,将凌清雪牢牢缚在自己背上。她的额头无力地抵着他的后颈,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一块寒冰,也像一种无声的鞭策。
出发!目标,那片风蚀石林!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沙地松软,每一步都深深陷入,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拔出。狂风卷着沙砾,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身上。更可怕的是那股无处不在的法则压制,如同粘稠的胶水,缠绕着四肢百骸,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