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得看她记不记得住,或者有没有钱买酒了。不过嘛,”他眼皮掀开一条缝,瞥向白灵儿,“下次她再来,小灵儿你可得躲远点,她那杆大戟,刮起的风都能把你吹跑了。”
“我才不怕!”白灵儿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指尖的灵光调皮地戳了一下水面,惊得几条银鲤倏地散开,“我有凌姐姐保护!而且我跑得可快了!”
凌清雪已将第一泡茶水注入玉杯,清冽的茶汤在白玉杯中荡漾出琥珀色的光晕。她端起一杯,步履无声地走到萧遥躺椅旁,轻轻放下。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习惯成自然的默契。她清冷的眸光扫过白灵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莫要顽皮,惊扰灵物。”声音如碎冰相击,却奇异地安抚了白灵儿那点小小的雀跃。
萧遥伸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惬意地啜饮了一口。茶香入喉,温润熨帖,驱散了最后一点残留的尘埃气。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整个人愈发陷进柔软的藤椅里,仿佛要就此融化在晨光与茶香之中。昨夜的指点,战红缨那灼热如火的战意,似乎都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此刻,唯有这庭院、清茶、身边人,方是真实。
白灵儿也乖乖地跑回来,挨着凌清雪坐下,捧起凌清雪递来的另一杯茶,小口啜饮着,大眼睛满足地眯起。
庭院里一时只剩下风吹古梅枝叶的沙沙声,灵鲤偶尔拨动水面的轻响,以及炭炉上玉壶持续不断的、催眠般的“啵啵”声。时间在这份静谧中缓缓流淌,仿佛外界的喧嚣繁华都被那无形的禁制彻底隔绝。
然而,这份刻意营造的宁静,并未能持续太久。
当萧遥杯中的茶汤饮至一半,院门方向,那看似寻常、实则布下了隔绝窥探与声音的禁制光幕,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无息地荡漾开一圈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几乎在涟漪漾开的同时,凌清雪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骤然抬起,锐利地射向院门方向。她端坐的姿态未变,周身气息却瞬间凝练,如同冰层下的暗流,蓄势待发。指尖搭在石几边缘,一丝极其隐晦的冰寒气机已然萦绕其上。
白灵儿也感觉到了异样,捧着茶杯的手顿住,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地往凌清雪身边缩了缩。
唯有萧遥,依旧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眼皮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