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指尖划过破煞令那道狰狞爪痕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刺骨的凶戾。金镶玉抛出的“三座仙城供给权”如同滚烫的烙铁,沉甸甸地悬在雅间凝滞的空气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诱惑与毁灭的气息。
白灵儿抱着尾巴,大气不敢出,狐耳紧张地贴着头皮,看看萧遥又看看脸色阴沉如水的金镶玉,小小的身子几乎要缩进椅子里。凌清雪面纱下的目光冰寒刺骨,周身萦绕的剑气如同实质的冰针,无声地锁定了金镶玉和她身后两名气息陡然变得锐利的随从。空气绷紧到了极致,仿佛一粒火星就能引爆整间屋子。
金镶玉挺直着脊背,雍容的伪装早已褪尽,只剩下商界巨鳄面对生死棋局时的决绝与冷硬。她毫不退缩地迎着萧遥那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目光,等待着最终的裁决——是掀桌子翻脸,还是吞下这枚裹着蜜糖的剧毒之果。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息都格外漫长。
笃、笃、笃。
萧遥的指尖,重新落在那只斑驳的旧茶壶粗糙的壶身上,不疾不徐地敲击起来。那单调而沉闷的敲击声,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竟奇异地压下了所有紧绷的弦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稳定感。
敲击声停了。
萧遥缓缓抬眼,目光不再锐利如刀,反而像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薄雾。他嘴角那点玩味的弧度重新扬起,却比之前更深,带着一种近乎懒散的随意。
“三座仙城…金执事好大的手笔。”萧遥的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像是在评价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古董,“看来你们商会想要的东西,不是‘遗宝’,而是‘命根子’啊。”
金镶玉瞳孔微微一缩,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道:“公子此言何意?商会所求,只为取回先人遗泽…”
“行了。”萧遥懒洋洋地摆摆手,打断了她,“遗泽也好,命根子也罢,跟我没关系。”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目光在金镶玉脸上扫过,又落回那托盘上的兽皮古图和黝黑令牌,“风险,你说了。报酬,你也开了。听起来,这买卖…似乎有点意思?”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图或令,而是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了一个圈,将那托盘、图、令,连同金镶玉许诺的所有东西,都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