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灰尘。他甚至还端起桌上那个幸存的、泼洒了大半酒水的粗陶碗,凑到嘴边抿了一口,随即嫌弃地皱了皱眉,又把碗放下了。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皮,看向那个转速终于开始减慢、但依旧头晕眼花、脚步踉跄如同醉酒巨人的铁塔,嘴角勾起一丝懒洋洋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用力过猛,下盘虚浮得跟踩在棉花堆上似的。金刚门的桩功,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能让人气炸肺的关切,“头晕不晕?还想再转两圈助助兴?”
“吼——!!!”
铁塔的怒吼如同受伤濒死的洪荒巨兽发出的咆哮,瞬间炸响,震得大堂顶棚的灰尘簌簌如雨落下。那吼声中蕴含的狂暴怒意、滔天屈辱和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杀机,让所有旁观者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又往后退开几步,生怕被这头发狂凶兽的怒火波及。
他那张古铜色的脸膛此刻涨成了骇人的紫黑色,额头、脖颈上粗大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疯狂跳动,铜铃巨眼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死死锁定萧遥,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千刀万剐。巨大的屈辱感像毒火一样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原地打转?当着这么多蝼蚁的面?这是对他毕生苦修、对金刚门无上威名最恶毒、最彻底的践踏!
“小杂种!老子要撕了你!”铁塔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体内沉寂如火山的力量彻底喷发!
轰隆!
他脚下那本就饱受摧残的厚实木板再也承受不住这股骤然爆发的巨力,如同脆弱的枯枝般寸寸碎裂,木屑纷飞。铁塔庞大的身躯借着这股狂暴的蹬踏之力,如同从九天坠落的陨星,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再次朝萧遥猛扑过去!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猛,气势更加惨烈!两只簸箕般大小的巨拳紧握,手臂上虬结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覆盖了一层古铜色的岩石铠甲,拳锋前方的空气被极度压缩,发出刺耳的爆鸣!他要用最原始、最狂暴、最碾压的方式,将这个带给他奇耻大辱的小子彻底轰成一摊肉泥!
面对这携着山崩海啸之势、足以将钢铁都砸成齑粉的扑击,萧遥脸上的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