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背对着萧遥,玄色的背影几乎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山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衣袂,她却纹丝不动,仿佛一尊伫立崖边的墨玉雕像。她似乎在凝视着那片无边的黑暗,又似乎只是在感受着这山庄远离尘嚣的孤寂。
阁内没有仆役伺候,案几上甚至没有奉上茶水。只有他们两人,以及这充斥耳畔的涛声和穿堂风。
萧遥没有催促,随意在靠窗的一张梨木圈椅上坐下,姿态放松,目光却落在女帝那挺拔孤峭的背影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知道,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一种力量。
终于,那涛声似乎在某一个瞬间被刻意放大了,又或者只是错觉。凤霓裳缓缓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终于照亮了她的正脸。那张线条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在光影摇曳中,清晰地映出萧遥的身影。她的目光不再是穿透性的,而是凝聚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直直落在萧遥脸上。
“萧遥。”她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异常清晰,瞬间压过了窗外的涛声,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般的质感,清晰地传入萧遥耳中,“朕此来,只为一事。”
没有多余的客套,没有试探性的铺垫,开门见山,直指核心。这是属于帝王的效率,也是她行事风格的直接体现。
“秘境深处,禁山之巅,”她向前微微踏出一步,那一步仿佛带着无形的气场,让阁内的空气都向她所在的位置微微塌陷,“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她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准,目光紧紧锁住萧遥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仿佛要透过他的瞳孔,直接窥视他灵魂深处那最隐秘、最惊悚的记忆碎片。昏黄的灯光在她眼中跳跃,却照不亮那深潭之底。
阁内的空气,因她这直白到近乎锋利的问题,骤然绷紧。穿堂风似乎也停滞了一瞬,唯有深涧下的涛声,依旧不知疲倦地轰鸣着,仿佛在为这即将揭开的秘辛做沉闷的注脚。
面对女帝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深眸和直指核心的逼问,萧遥脸上那惯常的、带着几分惫懒的神情缓缓褪去。他没有立刻回答,身体在圈椅中微微后靠,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让周身的气息瞬间沉凝下来,如同深海下的礁石,沉稳得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