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地剥开摊在凌清雪面前。凌清雪只觉得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心脏。她看着萧遥,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如明镜的男人,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明知所谓的盟友可能随时在背后捅刀,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那你为什么…” 她的疑问脱口而出,带着不解和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
“为什么还要考虑?” 萧遥打断她,旋转玉简的手指蓦然停住。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的冰锥,穿透摇曳的灯火,直刺凌清雪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迷茫和恐惧。“因为我没有选择,凌清雪。”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打在凌清雪的心上,也敲打在房间沉闷的空气里。
“瑶光圣地的通缉令不是儿戏。” 萧遥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如同深潭下涌动的暗流,“你以为躲在这边陲小城,隐姓埋名就能高枕无忧?天真!瑶光的情报网遍布天下,他们的‘天衍镜’锁定了你的气息,掘地三尺是迟早的事。到那时,来的就不会是几个内门弟子了,至少是长老级的人物,带着镇派法宝。这间客栈,这片街区,甚至这座城,都可能被夷为平地,只为确保‘清理门户’,不留后患。天下之大?呵,在圣地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无处可逃。”
他每说一句,凌清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师门“天衍镜”的可怕威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并非虚言恫吓,而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萧遥的话无情地粉碎了她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被瑶光抛弃后,她连苟延残喘的资格都已被剥夺。
“至于我,” 萧遥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节奏稳定得令人心慌,“‘天罚’的枷锁,不是靠躲藏就能挣脱的。它像附骨之疽,日夜侵蚀,每一次动用超越界限的力量,都在加速它的收紧。我能感觉到那‘界限’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雨幕,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柄悬于命运之上、寒光凛冽的巨剑。“坐以待毙?等着枷锁彻底勒断脖子,或者等着瑶光的高手找上门来,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
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凌清雪脸上,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狂狷的弧度,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火焰。
“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