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腐败有机物和某种动物肠道特有气息的、极其浓烈而具有冲击性的恶臭,如同实质的炸弹般轰然爆发!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萧遥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石化。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缓慢,低下头。
视线所及,是他那只刚刚因为躲避面汤而后撤、此刻正结结实实踩在地上的右脚靴子。靴子的前脚掌部分,此刻正深深陷入一团新鲜的、在青石板上被踩踏得有些变形的、黄褐色粘稠物体之中。那东西的颜色、质地、以及散发出的、足以让苍蝇疯狂起舞的浓郁恶臭……
是狗屎。
新鲜出炉,热气腾腾。
那条肇事的黄毛土狗似乎也被萧遥身上瞬间爆发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低气压吓住了,夹着尾巴,“嗷呜”一声,放弃了泔水桶,掉头夹着尾巴,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呜咽着逃窜进了旁边的小巷,消失不见。
死寂。
面摊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锅里的骨头汤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热气,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老汉手里的木勺“哐当”一声掉进了锅里,溅起几滴滚烫的汤汁,烫得他一个哆嗦,却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没几颗牙的嘴,呆滞地看着萧遥那只踩在狗屎上的靴子,以及他脸上那足以冰封地狱的表情。
几个路过的行人停下了脚步,目光先是落在萧遥湿漉漉、冒着热气的裤腿上,随即又精准地定位到他脚下那摊黄褐色的“罪证”,脸上先是愕然,随即迅速转变为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掩饰不住的、混合着恶心、同情和……荒诞的笑意。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后退了两步。
凌清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她看着萧遥那只陷入污秽的靴子,看着他那张因为极致愤怒和憋屈而扭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的脸,看着周围行人那古怪而尴尬的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冰冷刺骨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这……这就是天罚?!
筷子断裂!碗底漏汤!当众踩狗屎!
没有毁天灭地的雷霆,没有摧枯拉朽的能量,只有这种……这种如同市井流氓撒泼打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