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敬畏。
“啧…邪门…真邪门…”老乞丐咂巴着没牙的嘴,低声嘟囔,“那后生…运气也太好了点…打架跟耍猴戏似的…赵疤脸这帮凶神,咋就自己摔成这德性了?”他摇摇头,裹紧了身上破旧的单衣,重新躺下,只当是看了场离奇的热闹,丝毫没察觉到任何超出常理的力量波动。
广场上,只剩下赵疤脸粗重的喘息和喽啰们痛苦的呻吟。赵疤脸挣扎着用左手撑起身体,看着自己依旧酸麻无力、如同不属于自己的右臂,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后怕。那绝不是巧合!那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运气”,那颗莫名其妙打中他手腕、让他瞬间失去力量的小石子……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爬上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穷酸,绝对有问题!他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萧遥抱着酒坛,穿行在迷宫般的小巷里,脚步看似依旧有些“虚浮”。在确认彻底甩开所有可能的视线后,他脸上那份“惊魂未定”的茫然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他甚至还特意绕了个小弯,在经过那条堆满垃圾、通往废弃柴房的小巷口时,脚步有了一刹那极其细微的停顿,浑浊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穿透层层阻隔,精准地“落”在柴房角落那个蒙尘的“醉千秋”酒坛上。
确认它安然无恙,依旧在尘埃中沉睡。一丝难以察觉的、几乎不存在的暖意,似乎在他眼底深处掠过。
他抱着怀中的“烧刀子”,继续走向自己租住的破落小院。就在他即将踏入小院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时,他脚步再次微不可察地一顿。浑浊的目光抬起,投向小院上空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不知何时,一小片极其稀薄、颜色比其他云层略深的铅灰色乌云,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涂抹上去的污迹,突兀地凝聚在那里。云层中,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苍白电丝,无声无息地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萧遥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一丝清晰的不爽,如同看到了什么极其碍眼又甩不掉的脏东西。
他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抱着酒坛,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身影消失在门后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