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像受惊的兔子般原地弹跳起来,因为脚下地面突然窜起一片紫蓝色的电网;更多的时候,是在密集如雨的细小雷弧中抱头鼠窜,左突右冲,每一次动作都带起一片焦糊的黑烟和飞溅的泥点。
“不就碾死个臭虫吗?!” 他一边在雷网的空隙里拼命扭动身体,一边指着那片狂暴的、仿佛拥有意志的劫云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混着黑灰飞溅,“那老魔头吸食生魂、屠戮无辜的时候,你他妈装死!老子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你倒跳出来了?!还紫霄神雷?!你他娘的至于吗?!啊?!”
他猛地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躲开一道擦着耳畔劈落的粗大电光,那电光将一块磨盘大的岩石瞬间汽化,原地只留下一个深坑和袅袅青烟。萧遥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怒火更炽:“贼老天!你是不是瞎?!是不是聋?!还是你他娘的跟那臭虫有一腿?!公报私仇是吧?!有种你劈死老子!劈不死老子,老子早晚拆了你这破天!”
那咆哮声嘶力竭,充满了对不公的控诉和泼皮无赖般的不忿,在隆隆的雷暴中顽强地穿透出来,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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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遥被天雷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骂得唾沫横飞、地动山摇之时,远在数十里外,那片被先前老魔气息和恐怖雷威吓得死寂一片的山林边缘,几个侥幸未被波及、也未被吓破胆的修士,正以一种近乎凝固的姿态,目睹着这场超乎想象的“神罚”。
一个身着青阳宗内门服饰的年轻弟子,原本还算清亮的眼神此刻彻底涣散,嘴巴无意识地大张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他双手死死抠进身旁一棵古树的树皮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缝里渗出血丝,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响般的嗬嗬声。他脑子里只剩下那片灭世的紫光和那个在雷暴中疯狂扭动咒骂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在旋转。道心?那是什么东西?早就被那一道撕裂苍穹的紫霄神雷劈成了齑粉!他感觉自己的神魂正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从躯壳里撕扯出来,轻飘飘地,要飞向那恐怖的雷海。
离他不远处,一个穿着百兽门皮袄、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此刻却像个受惊过度的鹌鹑,死死抱着头蜷缩在一块巨石后面。他魁梧的身躯抖得如同风中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