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漫不经心,仿佛身后那片刚刚经历了惊天逆转、权臣伏诛的帝都风云,不过是路边偶然瞥见的一缕微不足道的尘埃。
“陛下。”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在凤霓裳身后凝聚,仿佛是从冰冷的玉石地面中渗出,化作一名全身包裹在幽暗如夜色的黑色软甲中的影卫。他的声音低沉而恭谨,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波动,“瑶光宗遣秘使前来,愿以宗门传承圣器‘星河盘’为代价,换取萧遥项上人头。此人来历不明,神通诡异难测,其手段闻所未闻。放任此等变数离去,恐成帝国心腹大患,如鲠在喉。不若……”影卫的话语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精确的计算和冷酷的杀伐建议。
然而,“不若”之后的话音尚未落定——
“噗嗤!”
一声轻微却无比刺耳的裂帛之音,在摘星楼顶死寂的空气中骤然炸开!
凤霓裳摊开的、正下意识轻轻摩挲着“醉痕链”的左手掌心,毫无征兆地爆开一道寸许长的血痕!殷红、滚烫、带着磅礴帝威与生命精元的帝血瞬间涌出,如同一颗灼热的红宝石,重重地滴落在身下冰冷的玉石栏杆上,瞬间晕开一小朵惊心动魄的血色之花。那血珠在星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仿佛蕴藏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几乎就在同一刹那,在那片遥远的、风沙弥漫的戈壁滩上,那辆破驴车上正仰头灌酒的萧遥,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他喉结滚动,咽下辛辣的酒液,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然后,极其随意地、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帝都那遥不可及的方向,轻轻摆了摆手。那姿态,慵懒,轻蔑,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不识趣、围绕着他嗡嗡作响、惹人厌烦的蝇虫。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无视空间、践踏规则的狂妄。
摘星楼顶,夜风卷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凤霓裳缓缓低下头,凝视着自己掌心那道正迅速止血、却留下鲜明印记、依旧传来阵阵尖锐刺痛的新鲜伤痕。鲜血的温热触感与夜风的冰冷形成诡异的对比。她抬起手,伸出舌尖,极其缓慢而专注地,舔舐过掌心残留的那抹带着奇异铁锈味的帝血。舌尖触碰到伤口,带来一丝微麻的痛感,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呵…呵呵呵……”
一阵低沉、压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