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
陆醉川喉结动了动,半坛\"醉八仙\"的酒气在胸腔里烧出一团火,青铜印贴着心口,烫得皮肤发红——那是老城隍的传承在共鸣。
守殿兽的低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
陆醉川借着酒意抬眼,这才看清方才的青黑轮廓原是被殿内阴雾遮掩,此刻近在咫尺的巨兽浑身泛着金铜色鳞光,每片鳞甲都有磨盘大小,额间凸起的骨茬确实像柄未出鞘的刀,此刻正随着呼吸渗出暗红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滋啦\"作响。
\"它在引动石殿的地脉。\"老城隍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当年我镇压它时,这畜生能把整座山震成碎渣。
小陆,你注意看它腹下——鳞甲交叠处有寸许宽的缝隙,是当年我用酒剑劈出来的旧伤!\"
陆醉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空酒坛,二十坛酒已经喝得只剩这半坛,可老城隍说过镇住这兽需要三坛\"醉八仙\"。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却突然笑了——半年前在城南破庙被地痞围殴时,他也是这样笑着抄起酒坛砸过去的。
\"小九。\"他侧头,盲女正背贴着墙,判官笔在地上划出暗红符纹,指尖沾着自己的血。
她看不见,但耳力比常人敏锐十倍,听见他的声音便歪了歪头,发间银铃轻响,\"我数到三,你往我左边三步画个"困"字。\"
小九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加快速度。
符纹在地上连成锁链形状,血珠滴在纹路里,像串起了一串红珊瑚。
守殿兽的前爪突然拍向地面。
石板炸裂的瞬间,陆醉川抱着小九就地打滚,后背撞在石柱上生疼。
巨兽的尾椎横扫过来时,他瞥见那尾尖裹着的青铜倒刺——若被扫中,怕是要整个人被钉在墙上。
\"一步慢,步步慢。\"陆醉川抹了把嘴角的血,把小九塞进石柱后的凹处,\"别出来,就算天塌了。\"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青铜印。
那枚印本是半枚,半年前在义庄废墟里捡到另一半,此刻两枚严丝合缝,泛着幽蓝光芒。
酒气顺着喉咙翻涌,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