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陆醉川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闷雷。
他屈指一弹,城隍印的金光裹着酒气轰在红袍人胸口。
那家伙惨叫着被掀飞十丈,撞在庙后的老槐树上,整个人像团破布般瘫软下来,身上的红袍竟褪成了灰白色——原来那是用百个处子的血染的。
\"陆兄弟小心!\"赵霸天的吼声惊破了僵局。
陆醉川转头,正看见黑袍使者从他背后袭来,手中的西洋短刀泛着幽蓝的光。
那刀上刻满拉丁文,刀尖还滴着墨绿色的毒液——正是之前伤了林大侠的\"冥河之泪\"。
\"来得好!\"陆醉川不退反进,迎着短刀冲过去。
他在悦来楼跑堂时练出的脚力此刻派上用场,脚尖点地连跳三步,竟绕到了黑袍使者身侧。
趁对方错愕,他反手将城隍印砸向对方后颈——那是他在方才的打斗中发现的破绽:这些海外使者的术法全靠后颈的银质徽章驱动,砸坏了徽章,他们连普通武士都不如。
\"当啷\"一声,银徽章碎成七瓣。
黑袍使者的短刀\"哐当\"落地,他捂着后颈踉跄后退,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几分迷茫——原来他也是被控制的。
陆醉川没乘胜追击,反而摸出酒壶扔过去:\"喝口?
这烧刀子能压邪。\"
但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片刻。
雪突然停了。
众人抬头,只见铅灰色的天空裂开道缝,月光像血一样渗出来。
那月光落在雪地上,竟把积雪染成了暗红色,连陆醉川的城隍印都在发烫。
小九的盲眼突然流下血泪,她举起判官笔指向西北方,笔杆上的金纹全部炸开,在半空拼出两个字:\"劫起\"。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众人顺着小九所指望去,只见西北方的雪雾里走出个身影。
他穿月白锦袍,腰间挂着块羊脂玉牌,面容清俊得像画里的仙人,可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雪地就结出黑色的冰花。
陆醉川的后颈又开始发凉——这是比之前所有敌人都更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