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前的劫\"——九十年前,他的太奶奶是不是也站在这样的雪地里,抱着被拐走的小孙子,看着同样的红肚兜脚印?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庙后传来。
众人同时转头,只见血魔殿主和黑袍使者的身影已消失在黑雾里,而原本阴兵涌来的方向,不知何时立起一尊十余丈高的黑影。
那黑影似人非人,浑身裹着腐烂的黑皮,眼眶里是两团翻涌的血雾,每呼吸一次,就有数十具阴兵被吸进它嘴里,化作黑血顺着下巴滴落。
\"那是血食鬼王!\"老头的声音发颤,\"九十年前就是它掀了城隍庙!\"
陆醉川感觉城隍印在掌心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那鬼王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东西,在看他,在看他怀里的城隍印。
\"小川!\"沈墨寒的桃木剑突然断裂,青芒消散的刹那,两具阴兵扑上来咬住她的胳膊。
赵霸天的木棍砸在骨头上,震得虎口裂开,可阴兵连晃都没晃。
林大侠的铁剑刺穿一具阴兵的心脏,却见那骨架反手抓住剑身,\"咔嚓\"一声折成两段。
小九的判官笔光芒渐弱。
她的金纹眼睛里溢出血泪,却仍在拼命画符:\"因果锁要撑不住了\"
陆醉川咬开腰间的酒葫芦,烧刀子辛辣的滋味在喉间炸开。
他仰头灌了半壶,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烫得皮肤发红。
城隍印突然发出刺目金光,他能听见体内传来\"咔\"的一声轻响——更高层次的城隍传承,觉醒了。
\"邪祟要杀我可以,\"他抹了把脸上的酒液和雪水,笑容里带着几分疯劲,\"但先让我喝完这壶烧刀子!\"
金光裹着酒气席卷整座破庙。
阴兵在光中发出尖叫,化作黑灰消散。
沈墨寒挣脱束缚,捂着胳膊后退两步;赵霸天甩了甩手上的血,冲他咧嘴笑;小九的金纹眼睛重新亮起来,判官笔在半空画出更大的符文。
可那血食鬼王只是晃了晃脑袋,血雾般的眼睛里闪过戏谑。
它抬起骨爪,轻轻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