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
他走近几步,声音低了下来:“您以为这些年对我的弥补,能换回什么?”
“换不回母亲,换不回哥哥。”他顿了顿,“但至少,别让我连最后一点真心都要失去。”
裴老爷子闭了闭眼,半晌才哑声道:“你当真非她不可?”
“是。”裴砚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书桌上,与父亲平视,语气罕见地带了一丝恳求:“父亲,我真心喜欢她。您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助力,至少……别成为我的阻力,行吗?”
裴老爷子盯着儿子的眼睛,那双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坚定和柔软。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固执地护着一个人,只可惜,他的无能,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
眼前这个幼子,是她留下的最后一丝血脉。
裴砚看出父亲的犹豫,忽然低笑一声,语气缓和下来,抛出诱饵:“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子吗?”
裴老爷子一怔。
“上个月开始,我已经没有注射药物了。”
裴老爷子猛地抬头:“你疯了?裴氏血脉不是什么人都能沾染的,没结婚前……”
裴砚直起身打断,“不会再有别人。”
“而且,您不是一直想要孙子?”
“青禾身子软,医生说容易受孕。”
这句假话,带着几分腌臢的旖旎,却成功让裴老爷子闭了嘴。
“父亲你想想,一个乖乖软软,会叫您爷爷的小娃娃,您真的不心动吗?”
夜色更深,书房内的气氛却悄然松动。
裴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随你吧。”
裴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身离开时,背影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他赢了。
若是一味的争执,父亲也赢不过他,毕竟他才是现在的裴氏家主。
可是父亲鬓角的白发,刺得他眼眶发烫,他是幼子,而父亲,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