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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见到我父亲了。”
他突然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禾弹琴的指尖。
“他回来,帮着他的私生子争家产。”
青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不了解顾砚辞的过去,不知道“父亲”这两个字对他意味着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
顾砚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很阳光,很开朗。”
“是……他会喜欢的那种儿子。”
“那个孩子……”
他喉结滚动,最终把“宋砚白”三个字嚼碎了咽回去。
怎么能告诉他的小姑娘?
她曾经笑着提起的学长,是插在心脏最深处的毒刺。
也没说那个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曾经怎样用热切的目光追逐过他的禾禾。
这些肮脏的事,不该污染他的小姑娘。
钢琴上的节拍器突然倒下,金属指针在实木地板上敲出尖锐的“咔嗒”声。
青禾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坐回琴凳上。
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起那首《梦中的婚礼》。
生涩的旋律在琴房里回荡,有几个音符明显弹错了,但她坚持弹完了整首。
“我学了一周。”
弹完后,她小声说,耳尖泛着红:
“想弹给你听……”
顾砚辞的心脏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单膝跪在琴凳前,捧起青禾的手,吻过每一个指尖:
“很好听。”
青禾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夸奖。
她俯身抱住顾砚辞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虽然叔叔有两个儿子。”
“但禾禾只会是砚辞哥哥的小姑娘。”
顾砚辞将脸埋进青禾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里有他熟悉的茉莉香气,有独属于他的、干净纯粹的气息。
他突然将青禾打横抱起,将人放在钢琴上坐好。
“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