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掌心还是传来细微的刺痛,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嵌入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顾明璋还在咆哮:“您就是偏心!”
“从小到大,您眼里就只有阿辞!”
“我算什么?我在您眼里算什么?!”
顾老爷子冷笑:“你算什么?”
“你害死云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算什么?”
顾明璋脸色一白,随即恼羞成怒:
“那是意外!她自己身体不好,关我什么事?”
顾砚辞闭了闭眼,耳边仿佛又响起母亲微弱的呼唤:
“阿辞”
六岁那年,他亲眼看到母亲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
那个穿着红裙的女人趾高气扬地站在母亲面前,炫耀着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捂着胸口倒下时,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鸢尾花被鲜血染红
“少爷”
陈叔担忧地低声唤道。
顾砚辞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整了整袖口,迈步走进大厅。
“爷爷。”
他声音平静,仿佛没有听到方才的争吵。
顾老爷子见到他,脸色稍霁:
“阿辞,回来了。”
顾明璋转身看到顾砚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挺直腰板:
“阿辞,你来得正好。”
“你爷爷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你觉得合适吗?”
顾砚辞淡淡扫了他一眼,那目光让顾明璋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父亲”
顾砚辞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您忘了,十八年前,您就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
顾明璋脸色铁青:“你”
“陈叔”
顾砚辞不再看他,转向管家,“送客。”
顾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阿辞,跟我来书房。”
顾砚辞跟着爷爷离开,身后传来顾明璋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雨声渐大,淹没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书房里,顾老爷子叹了口气:
“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