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 沐雪苒紧紧握着知意的手,静静的坐在床榻边上。
失明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可更让她不安的, 是仍在昏迷的知意,就算她的眼睛看不见,也能想象出,此刻的知意定然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于是她伸出手慢慢摸索, 却只感受到她滚烫的额头和细密的汗珠。
“她怎么还在发热!”沐雪苒出声问道。
这时旁边一道轻灵的女声回复: 姑娘, 您放心,榻上的小娘子已经用过药了, 只是大夫说她伤势过重,反复出热的症状是正常的, 多取些帕子擦拭一番,好好照顾即可。 ”
沐雪苒眼眶泛泪, 眼角也开始发红, “对不起,知意,你快醒醒,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 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届时, 哪怕你会恨我也无所谓。”
回想起崖上那场追杀,知夏和知意不顾自身安危 ,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沐雪苒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此后,沐雪苒日夜守在知意身边,片刻不敢离开。
只是, 如今眼盲的她,尚且需要别人的照顾,而她能为她做的,实在有限,只能凭借着听觉和触觉,偶尔给她整理整理被褥,擦拭擦拭汗水,就连简单的喂药,也常常找不准位置, 这让她十分的失落。
夜里,知夏因疼痛辗转时,沐雪苒就会躺在她身边, 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哼唱着舒缓心情的歌谣,哄她入睡, 哪怕自己困得眼皮打架,只要知夏稍有动静,她便会立刻惊醒。
终于,又过了两日 ,知夏高烧已退, 开始悠悠转醒。
她只觉自己的脑袋实在昏沉得厉害,像是被重锤敲打过, 她下意识想要挪动身子,却在右腿传来的剧痛中猛地瞪大双眼,紧接着,她一把掀开被褥,看到自己断了一截的腿, 心顿时是如坠冰窟的绝望。
“呜呜···呜···”
沐雪苒此刻正趴睡在知意床头,被知意悲戚的哭声惊醒, 立刻坐起身子,伸出手摸索她的脸颊。
“知意,别怕, 我在这 ,我在这陪你。 ”说完,眼泪也开始不争气的掉落。
她醒了, 哭的这么厉害,定然是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