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阁, 仆侍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
越良泽阔步踏入房中,房内此时一片漆黑, 所有窗户被黑布遮挡, 只有几道微弱的烛光。
他眉头轻皱,又往前迈了两步,竟无落脚之地, 入目之处,一片狼藉, 不但桌椅残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杯盏的碎片也散落各处,地上还有无数的宣纸, 宣纸之上每一页都是沐雪苒的名字。
再往里面望去,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个空酒瓶。
厉行云此刻发间银丝与墨色纠缠,如荒草般凌乱,随意披散, 其中还有不少发丝黏着干涸的酒渍, 只着一件白色单衣, 领口歪斜地敞着,露出大片胸膛, 面色看着苍白如纸,眼尾更泛着病态的红,整个人抱着酒壶佝偻蜷缩在榻边, 颓然的半躺着,就这样睡在破碎的瓷片之上,脸上手上还有多处未干涸的血迹,与苍白的皮肤形成刺目对比。
床榻之上,一具身着艳红裙杉的女尸,静静的躺在那里。尸体已然腐烂,皮肉模糊,蛆虫在上面肆意蠕动,散发出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那股浓烈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令人几欲作呕,这整个房内的场景,说不出的骇人。
越良泽原本俊美的脸庞, 瞬间笼罩上一层寒霜,阴沉得可怕。
虽然此前暗卫向他禀报过厉行云的颓废消沉,但说到底未曾亲眼所见,如今看到这番清行, 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底熊熊燃起。
他强压着怒火,转头看向厉父, 冷硬出声道:“去,给孤将他泼醒!”
厉父哪敢违抗,忙不迭应道:“是,殿下。” 旋即匆匆吩咐仆从。
不过片刻,仆从便提着一桶冷水匆匆赶来。太子在侧,他也不敢有丝毫犹豫, 抬手就将整桶冷水朝着厉行云脸上泼去, 随着“哗啦” 一声,自头而下,瞬间冷透厉行云全身。
厉行云被冷水呛的剧烈咳嗽几声,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待看清越良泽等人后,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沙哑而又含混不清。
“殿下,您来了, 今日是我与苒苒成婚的日子,行云实在高兴,不如殿下也来陪行云喝上几杯。”
越良泽见他如此,心中的失望愈发浓烈。“成婚!与一个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