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多看了扎巴尔几眼。这个名扬西域的黑巫师,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显得是见识不凡。一码归一码,合情合理,两不相欠。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在担心长生堂,是在忌惮眼前贺二娘带来的百十余名长生堂子弟,却万没想到事到如此地步,他竟还在思量着对与错。他是弥罗族的巫师,而且拿人的身躯祭炼鬼尸的行径实在让我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好感,那日他答应替我治伤时说的什么“一命换一命”,我只道此人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可现在他这几句话一说,却又显得颇有气概,我都不禁有点佩服他。
只是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我便知要糟。耳中,贺二娘又是一声冷笑,道:“扎巴尔,这回可真的怪不得我了。”
她说着,人已往前跨了一步,从怀里摸出个半尺长的竹筒。竹筒底部吊着一根麻绳,被她单手一拉,猛地将竹筒高举过顶,却听“嘭”的一声闷响于那竹筒中传出,紧跟着,一道火红色的流光陡然从竹筒里弹射而出,风驰电掣般的直往高空中窜去。
夜空本就昏沉,稠云压顶,那道火红色的流光像是一道红色的流行一样,穿过层层雨幕,刚一窜到云层之后突然爆裂开来。只听“咣”一声巨响传来,那一片黑云似跟着震了震,从中骤然亮起一团殷红似血的光芒来,霎时间照亮了我们头顶的一小片天空。
这声音突如其来,藏在云层中真个像是一道闪雷,我身边的弥罗族人倒是被吓了一跳。此时我哪里认不出来?这正是长生堂发号施令的信号。当初死亡沼泽一战,长生堂发出的便是这种信号,只是那时我和程富海他们在刀背山下,距离神龙窟尚远,那信号看的并没有像现在这般震耳欲聋。
贺二娘将手里的竹筒扔在一旁,单手往身后一拨大袍,大袍被她这么一拨,往后猛地一扬,甩出一阵雨珠。她右手往后腰一探,一把精致至极的金色鬼头刀已被她握在手中,嘴里只冷哼了一声,一刀朝着站在前排的弥罗族人劈去。
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哪知刀一落下,刀身上骤然急风鼓动,一道莹莹刀气如滚雷般的忽然从刀尖喷射而出。她的金色鬼头刀不过两尺长,可劈出来的刀气却是长达一丈。刀气卷着雨水快如奔雷,前排十几名弥罗族的汉子手无寸铁,便是有兵器在手又哪里能挡得住这刀气?一下子被刀气拦腰削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