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像无数只小虫子在耳畔振翅。
林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屏幕蓝光在他脸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仿佛给他戴上了一张诡异的面具。
连续七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边缘也泛起阵阵黑雾。
神秘人蜷缩在角落的折叠床上,断断续续的呓语混着仪器嗡鸣,像某种诡异的背景音乐,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林风将一杯冷掉的咖啡推到一边,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操作台上晕开深色痕迹,如同未干的血迹。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那些加密代码在屏幕上不断重组,仿佛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谜题,每一行代码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
实验室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卷起地面的灰尘在光束中起舞。
林风的后颈突然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某种不祥的预感如藤蔓般缠住心脏。
当他终于突破最后一层加密屏障,发件人信息栏跳出一串地址时,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得急促,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疯狂捶打。
“这不可能……” 他突然猛地坐直身体,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被无形的手揪住。
邮件底层代码如同被撕开的伪装,显露出一串令他脊背发凉的字符 —— 发件人邮箱后缀赫然属于晨星公司内部系统,而署名处的 “林远山” 三个字,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那是三年前在实验室爆炸事故中被判定死亡的首席科学家,是他一直敬仰的导师,也是他踏入科研领域的引路人。
林风至今记得初次踏入实验室时,导师将护目镜扣在他头上的温度,那双手粗糙却充满力量,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额头,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此刻,那段记忆却像被泼了墨的画,模糊又狰狞。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实验室总是充满阳光,林远山会在休息时给他讲爱因斯坦的故事,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出相对论的示意图。
而现在,事故报告里那张焦黑的遗体照片,与屏幕上鲜活的发件时间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叠,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