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七分，警局地下实验室的冷光灯在电压不稳中疯狂闪烁，灯管发出的嗡嗡声像是被困在玻璃牢笼里的苍蝇，垂死挣扎时翅膀与灯管内壁不断碰撞。秦宇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将半枚芯片碎片夹在镊子上，金属间细微的碰撞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镊子上沾着的暗红色碎屑，在冷白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油亮的光泽，像极了苏瑶今早不小心划破手指时，那滴坠入黑咖啡杯的血珠。当时血珠在咖啡中晕开的血色涟漪，此刻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随着呼吸起伏，仿佛又闻到了那股铁锈味混着咖啡苦涩的气息。
显微镜下，芯片表面的蚀刻纹路随着焦距调节逐渐放大，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路，如同神经元般相互缠绕交织，组成了一幅精密复杂到令人惊叹的神经网络图，宛如将整个微型大脑突触完美浓缩其中。秦宇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而沉重，后颈渗出细密的冷汗，冰凉的汗珠顺着脊椎缓缓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又一阵令人战栗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普通存储芯片。” 苏瑶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秦宇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实验服，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单薄的身躯上，更衬得她身形愈发瘦小。后颈的疤痕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随着她艰难的吞咽动作微微起伏，像是一条蛰伏的苍白蜈蚣。她缓缓凑近显微镜，垂落的发丝遮住半边毫无血色的脸，“这种架构是军方机密，三年前我在晨星生物的加密文件里见过类似的设计”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目光死死钉在显微镜屏幕上 —— 芯片内层竟浮现出一行绿色的数据流，正是三天前她在暗网中废寝忘食、与无数防火墙斗智斗勇才截获的 “意识传输模块” 代码片段。那些绿色代码仿佛活过来一般，在屏幕上不断跳跃闪烁，像极了某种未知生物不断舞动的触须，充满了诡异的生命力。
陈刚突然一把拽过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发出脆弱的沙沙声，几处边缘因为过度翻阅已经破损起毛，甚至有几页的边角还缺了口。他的目光在纸面上快速扫过，突然猛地停住，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仿佛要将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