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对奔波了一天的郑氏来说,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上午本就又惊又气又急,一番大怒大悲后,茶水都没喝一口,立刻入宫,本以为能有点转机,谁想又是一通臭骂。
她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想到对方是位高权重的赵太后,这才咽下了那口憋闷。
结果连京兆尹这样的官差,都公然驳她面子。
郑氏胸口闷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幸而府里的医官就在旁边,当即施针,永安侯匆忙将她送回了侯府,又让人凭白看了一通笑话。
郑氏刚喝了碗药清醒过来,张静婉便来拜别。
他们前脚刚回侯府,后脚赵太后的懿旨便送来了,赐她与邵牧和离。
张静婉当然知道这是姑姑在背后帮自己,心中感激,收拾东西的速度也便更快。
她早就算好了今日之变,无论她胜还是邵牧胜,今日她都是必定要离开永安侯府的,所以一早便暗中统计好了自己的嫁妆和院中物品。
永安侯和郑氏在宫中挨骂时,她便在府中指挥着自己陪嫁的婢女和小厮,收拾行李,装车。
永安侯和郑氏接完圣旨,她也刚好把东西收拾好,趾高气昂地去了与前公爹婆母道别。
说是道别,客套话一句也没说。
只是让白芷念了嫁妆单子。
“我入府两年,多次用嫁妆填补府上事宜,今日得太后懿旨和离,还望永安侯、侯夫人将我所填补嫁妆归还。”
这下永安侯也气病了,郑氏又要晕,医官又冲进来扎了两针。
张静婉不为所动,只在医官扎针救人时,幽幽地细数家中账目:
“若永安侯、侯夫人拿不出我的嫁妆,那我便用家中等价的田产铺子填补,也是一样,免得再有传言传到外面,说你们永安侯府不仅纵子休妻杀妾杀子,还吞没媳妇嫁妆,那可就真的一丝颜面都没了。”
“你,你……”永安侯气的狂咳。
郑氏也是满眼怨毒:“好哇,这两年你倒是装的乖巧,没想到也是个心狠手辣处处算计的,怪不得我牧儿不喜你,从不肯踏进你的院子,我竟是那个被蒙蔽的。”
张静婉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