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灰,猛地往伤口上一堵,几近晕厥的邵牧当即惨叫出声,人瞬间就清醒了。
他疼得五官扭曲,四肢张牙舞爪得乱游。
郑氏心疼得几乎站不住,对许凛怒喝一声:“你给我儿用的什么!”
“止血的东西,夫人,再不止血人就没了,世子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保命这点痛忍着点吧。”
许凛说着,手上不停,继续上药。
邵牧的惨叫一声大过一声,要用手去推她,差役赶忙把人按住。
那情景哪里像是救人,活像犯人受刑。
牧儿磕破油皮她都心疼,哪里受得了这个,可一时间却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郑氏心疼得眼前一黑,扶着宋嬷嬷就要歪倒。
许凛赶忙抽空给她掐了掐人中,一时间忙得不行。
孙怡婷靠在安岁身上,瞧着这情景,听着邵牧惨叫,心里说不出得痛快。
瞧,谁身上掉块肉都不好受吧?
还是得痛在自己身上才能知道。
紧接着匆匆赶来的是个白发老者。
京兆府的老仵作,许凛的师父吴启一。
许凛被人寻来救人,他则是来验毒的。
京兆尹将荷包交给他,吴启一打开一闻,便道:“这其中的药丸是多味药材炼制成的滑胎药,药性凶猛,极伤胎儿。孕期女子只喝上几颗,便会胎死腹中,引发血崩。”
他做仵作多年,什么毒药都见过了,这种也不是第一次见,几年前、几十年前,都有过后宅妇人争风吃醋下药害人的惨案。
只能说配出这药的医者,招致祸端,且枉顾性命,不配行医。
孙怡婷听着,胸口阵阵绞痛。
她哭着跪倒在京兆尹面前,大喊:“求大人为我做主!我知我是贱命一条,可我大周也没有随意打杀良妾虐杀胎儿的道理啊,求求大人,求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无论京兆尹还是随后赶来的吴启一、许凛,以及府门外围观的百姓,听着交缠在一起的哭诉与惨叫,心中无不悲戚,无不愤慨。
打杀妾室,污蔑妻子,休妻杀妾杀子,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大人!不要放过这个畜生!”
“人证物证皆在,定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