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偷偷跑来报官了?!
想到那日周引芸甩出来的那些证据,郑氏心口突突得厉害。
她一个眼色,宋嬷嬷立刻高声道:“京兆尹,我们侯夫人到了,还不速速请我们夫人进去!”
京兆尹正使劲敲醒木维持公堂秩序呢,抬眼一看,永安侯夫人来了,正站在府门前虎视眈眈地等着他,本就酸胀的脑袋也更痛了。
章程上倒是没有把侯夫人请进来的道理。
但情理上也不能把人放在外面晾着。
京兆尹烦不胜地露出假笑,略一摆手,差役立刻将郑氏和宋嬷嬷放了进来。
郑氏便直接冲张静婉走了过去,正要开口,张静婉抢先一步道:
“婆母,我对您真是太失望了!”
郑氏和宋嬷嬷皆是一怔。
张静婉泪眼婆娑道:“您明知害了孙姨娘腹中胎儿的是邵牧,明知他是故意将此事攀诬于我的,却允许他借此事休妻。”
“婆母,我入府两年,晨昏定省无一日懈怠,府中事务也从无推脱,手中嫁妆更是往府中贴补大半,我自认我这儿媳不说做的有多尽善尽美,可也尽了本分了。”
“可您呢?婆母,您的慈悲与良知呢?”
“我甚至不求您为我主持公道,可您为何如此心狠,竟强迫我妹妹顶罪!”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恶事,引得你们如此害我!”
说到激动处,张静婉攥着袖子哭了起来。
她纤瘦的身姿,在一身素衣的衬托下,如同一朵凋零的白花,翩然地落在地上,引人心碎难捱,叹息不已。
就算知道自家小姐在演戏,白芷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所托非人,便要支付如此血淋淋的代价。
她是真的心疼自家小姐,为了争一分胜算,不惜抛下颜面尊严,在这么多人面前撕开自己的伤口。
但张静婉这一抹泪,郑氏和邵牧当即便怒了。
“尽了本分?”郑氏冷哼一声:“你为了包庇妹妹,于公堂上污蔑自己夫君,如今又顶撞婆母,这便是你口中所谓的本分?”
张静婉转脸面向京兆尹:“如今证人皆在,求京兆尹大人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