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对差役道:“去,将首饰铺子和药铺老板、匠人、伙计,以及永安侯世子邵牧都带来,本官要好好审审此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声音铿锵有力,目光灼灼。
立刻引得围观百姓一阵赞喝。
“大人刚正不阿,真乃官场清流!”
京兆尹听的十分受用,让人给张静婉布座,许她坐着等。
到底是邵阳张氏的嫡小姐,不能怠慢。
两炷香后,案件牵连之人,都被带到。
首饰铺和药铺的老板在见到差役时,便猜到了是这桩事,此刻心中惶惶,眼睛转的飞快,先一步跪下磕头。
首饰匠人和药童早在写下口供时便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了,面上看起来要略微淡定些。
尤其是药童,他本就是连家安排在王家药铺中的眼线,小姐早早派人给他递了消息,今日在公堂上要如何说如何做他早就门清了,一点儿不慌,与匠人一起跪下了。
腰板挺的最直,表情最为冷傲不屑的,便是邵牧。
他虽是被府衙传唤,匆匆赶来,仍旧一身缎面暗绣华袍,腰间的玉佩荷包一个不少,整个人雍容华贵地立在公堂上,鄙夷地看着张静婉,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疯妇。”
他这副模样,倒是与神色哀戚、面容憔悴、一身素衣、未佩首饰的张静婉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张静婉垂眸,无比难过道:“你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吧。”
她看向府外众人,落下一滴晶莹泪珠,道:“试问,被夫君这样污蔑陷害,天下哪个女子能不疯?”
邵牧蹙眉。
这女人向来都是一副冷淡模样,今日这般矫揉做作、装腔作势是要做什么?
当府外骂声如洪水般倾泻而来时,他瞬间就懂了。
“挨千刀的臭男人,孩子刚没就穿金戴银如此招摇过市,一看就是个面冷心硬的禽兽!”
“杀子害人的狗贼,还有脸骂别人是疯子!我瞧你才是个疯子!”
“少夫人切莫为这种畜生伤心,多流一滴眼泪都是抬举他了!”
邵牧眉毛一挑,面若寒霜地扫向吵闹的百姓。
区区白丁,